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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东:星期天的午后

2015/12/21 21:12:51      来源:      人气:2359

    阳光透过玻璃窗,玻璃桌上有个玻璃杯,茶的热汽氤氲,屋子里一切变得透明,包括我玻璃的心。

    打开窗户,一只彩蝶翩然落下,在我手中的书卷边,温柔蜷曲的触角,传递着万般风情,然而我非庄生,阅读的只是小说。若合上书,你会变成标本,或是书签,连同我的目光一起。这只是意外的邂逅,你终究属于窗外,宁可飞走时让你带走文字的斑斓,使得那一页成为空白。后来的读者或会将此处跳过,但没人认为这个故事来自盗版。

    走出门,车流与人声,一直上演的是行走和避让,还有无休止的讨价还价。我学会了顺行,不惧怕拥堵,正是这样的理由,拉长了人生旅途;我也迷恋风驰电掣,略去相似的风景,朝向那天涯高楼。我们不会飞翔,于是垒起一个高度,自以为孤独,无人能知我的波澜壮阔。站在顶点,忽然听见上帝在发笑:人类竟然学会了思考?远方的山,那才是真正的天边。可我已没有了时间,夕阳正被树叉撑起,原本那只是我床头的工艺。耳畔传来哗哗的声响,不是飞瀑流泉,而是心田泪涌,即将冲出眼球,我笨拙地点燃一支烟,连声的咳嗽,成功地掩饰了纷飞的泪雨。

    暮色苍茫,前行?回家?何去何从?我潜回沉睡已久的童年,将布娃娃的脚和脸卸下,然后故意装反,迈步向前,心却拽向后方,于是有了徬徨。寻觅一路,满面尘土,失却了意气风发,我不堪步履蹒跚,已经迷失太远,疲惫令我跌在家的门槛,血在漫流,却怎么也摸不到伤口。

    终于,我以正常的姿势站立,因为明天是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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