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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荣(南京):春草才是趣

2022/3/13 20:07:29      来源:江苏散文网      人气:1001


 

  春回百花开,柳绿万物生,这是春天的写照,当人们还沉浸在欢乐的农年之中,最美的春天已悄然来临,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人们都说梅花是春的使者,当腊梅花开时,预示着春天很快就会来到;桃花是春的赞者,只有桃花盛开,万花耀眼之时,就表明真正的春天已经降临人间;而梨花则是春的催者,当它一夜花白满树时,是在告诉人们:一年四季在于春,可以忙春耕了。
  这三种花成了春天的代名词,自古以来文人墨客以三花叙春的诗词和文章是数不胜数,喜爱作画的人更是宠爱有加。我虽然什么家都不是,但肤浅的意识总觉得有别于他人,我喜欢三花,每当这个季节,总会不厌其烦地荡漾于花海丛中,赏观之余喜欢揣摩奇葩。寒梅怒放、人面桃花、一夜树白,这些都是大自然的造化,其实,它们的娇艳欲滴都是在人的呵护下而成的。试想,如果抛开呵护,任其自由生长,是否还能风采依旧呢?会不会变得树老花凄而缺乏了生命力,有此怪想非是哗众取宠,眼前的景色的确令人浮想联翩。
  其实,我更喜欢大自然里面的野草野花。我佩服小草的耐力,古人有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哪怕再恶劣的环境,只要春风吹来,它就会以极强的生命力拼命而生。我的老家在农村,对于那些野草野菜是情有独钟。它们门前屋后无处不在,每年真正报春的并不是梅花,也不是桃花和梨花,而是那些绝不引人瞩目的小草和野菜。
  小草报春不像花儿那么作秀,它们在枯草下试试探探地露出头来,生怕受到无情打击。只有农村调皮的孩子和它亲密相伴,我们拂去枯草,让它在阳光照耀下挺身而出,一旦遇到无怜惜地摧残或者是拔苗助长,它们也会无奈地隐于地下,到第二天再迟迟疑疑地走出来,这就是小草能屈能伸的个性。
当春天的气温不再反复无常,小草生长的速度也超过想象,风吹草长一天一个样,当它完全暴露于空气中,春天才算是真正来临了。这时,除了梅花一手托两季在怒放外,其它花卉还沉浸在春眠不觉晓中。如果要说开花,小草当然不会寄人篱下,也是花开当时,就比桃花早那么几天,诱的孩子们快乐的漫山遍野、田头地尾地到处追寻。
  因为,只要它们还没开出来,大腹便便见风摇摆之时,其苞便是我们的天然美食,俗称“毛毛针”。尽管大人们一再吩咐,不能多吃,否则会流鼻血,可春馋谁又能控制得住呢?吃毛毛针时,各种野菜也不甘寂寞,纷纷走出藏身地,我们这些摧残能手便挎着篮子到处挑挖野菜,品尝春鲜。野菜乐于好胜,让人取之不尽,今天挑完无需几日它就会长出来,让你见识了什么叫“坚守”和“执着”。
  挑野菜也会忙而偷闲地采摘各种野花,混扎在一起,赤橙黄绿青蓝紫应有尽有,回到家翻出老爸的空酒瓶,灌点水再插进去,农村的百花瓶就是这么简单,满屋飘香。每逢母亲的夸奖就喜不自胜,再次入野采花,想让母亲惊喜,从而再次得到表扬,当捧着花兴高采烈回到家,却找不到摆放的酒瓶。一时兴起,便将老爸未喝的酒倒入碗中,腾出瓶子,结果乐极生悲,没得夸奖不说,反而招来风雨一阵。
  现在的插花已成一门技艺,想不到很小的时候就无师自通,我们的花技虽不如现人,但花色和花香绝对是今人难以企盼的,如果要是坚持的话,说不定真成什么插花大师了。如果阳光允许的话,我们会躺在村东的土丘上,沐浴着懒阳,闻着淡淡的草香,还有不时飘过来的野花幽香,真的是心旷神怡,美哉、悠哉。
  可惜,儿时的美景现在实难一见,无论是野草还是野菜和野花都成为了记忆。主要是离开故乡多年,又生活在城市,当然找不到那种感觉。为此还曾经专门跑到菜市场买来野菜解馋,但横竖闻不到那股清香味,更吃不出家乡的那种味道。也曾专门跑到小区的景观带转悠,以期见到野草或者野花,可惜寻遍所有都是一尘不染,心念难移,恍然间才明白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乡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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