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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锦文(镇江):南山撷春散记

2021/3/15 9:01:01      来源:江苏散文网      人气:1992


 

  江南春早,拂面不寒的春风吹得人似醉似眠。烟霞掩映的南山更是游人熙攘。

  静静地藏在深闺的文苑里,一颗颗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傲慢地点缀在“百年牡丹”的枝头上。赶巧,遇见一位花匠师傅躬身埋首地拿着一把小锄头,专心致志地在给风姿绰约牡丹刨除朽根和陈土。我不耻下问,他娓娓道来。说是清根之后,紧接着就要复培上肥沃疏松排水良好的微碱土,不仅花期能延长,花朵也会更加娇媚。

  顺着山涧缓缓流淌的溪水,潺潺汩汩地吟唱着春天的歌谣。灿烂的阳光下小溪两岸垂柳婆娑,那柳枝上盈润饱满的叶芽宛若一粒粒嫩绿中泛出月光黄的翡翠,朦朦胧胧地给我传递着“柳眼虽苏未展眉”的意境。

  园子里的太湖石假山形态各异。从那些假山石的缝隙深处顽强地蹿出来的迎春,密匝匝地披散开来,墨绿色枝条上星辰般地绽放出金黄色的迎春花,煞是叫人喜欢。那一朵朵金黄色小花的萼托上,依然渗透着孕育时留下的丝丝血色,殷红殷红的。

  溪水欢快地融入到那片偌大的池塘里,池塘边那些棵伟岸挺拔的松柏轮廓模糊地倒映在清澈的池水里,任我平添空蒙奇妙的遐思。水面上由远而近地荡漾起来的粼粼涟漪,瞬间模糊了我的思绪。原来是几只叫唤不停的绿翅小野鸭正在无所顾忌地朝我划游过来。

  仰望湛蓝的晴空,絮状的白云似停似移地飘逸着,形态各异的纸鸢高低错落地装扮着天空。

  景随步移,那一路春梅的枝丫,或笔直,或斜伸,或成丛;那一路春梅的花朵,一半独开一半摧;那一路春梅的颜色,或宫粉、或桃红、或朱砂、或洁白、或浅绿、或米黄,如火似雪地彰显着活力和希望。文心阁前那株盛绽着红白相间花朵的双色梅,更是叫我流连忘返。我紧紧地盯着那只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的小蜜蜂,竟然不经意地发现哪些梅花的瓣形和蕊色亦是不尽相同。我贴近着去亲吻春梅,那梅的气息深蕴着超凡脱俗的丝丝清新。

  顺着由东往西的石级山道,穿越鸟雀啁啾修竹深篁的竹林禅寺,扶竹听风时,我默默地赞许这竹任凭风雨肆虐始终挺拔俊俏的风骨。走着走着,山脚下那片生机盎然的草场扑入眼帘。被春风吹醒来的小草宛若一支支细细长长的绿剑,密匝匝地钻出湿润的土壤,顽强地蹿过企图覆盖它们的那些陈年枯草的缝隙,兴高采烈地沐浴着初春的灿烂阳光。时不时有男女孩童从一顶顶五颜六色的野炊帐篷里钻出来,三五成群地结伴玩耍。我的外孙更是旁若无人在草地上或跳跃、或匍匐、或翻滚地尽情撒欢。任凭汗水浸湿了头发,任凭小脸蛋被太阳晒得满是红晕,任凭我如何召唤甚至是呐喊,他竟然没有半点稍事停歇的迹象。

  追寻着轻风裹挟着的隐隐幽香,来到草场东面山坡那片挺拔俊俏的玉兰树下,屏气凝神地欣赏那或一树洁白,或一树米黄,或一树嫣红玉兰花。玉兰花又叫应春花,先花后叶地展示它“玉盏擎碧空”的与众不同。那缀满枝头的毛绒绒的卵形花苞,煞是讨人喜欢。一群姑娘小伙前呼后拥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耄耋老太太来到那棵最高大的玉兰树下,还请我帮助他们拍个合影,此情此景令我好生羡慕。老太太喜笑颜开地跟我炫耀说:“她四世同堂,儿孙们个个都跟她亲近。”她还跟我说玉兰的花语就是感恩。

  有人说南山好似现代镇江的绿肺,苏轼曾在《游鹤林寺二首》中感叹“时见城市人,幽居惜未深。”时光虽已跨越千年,南山却俨然保持着“风轻花自落,日薄山半阴”的清新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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