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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先:蒯天 破茧成蝶实现文学到文化的华丽转身

2020-07-23 18:03:49      来源:江南时报 | 王军先      人气:3143

 
  在当代文坛,蒯天的成长路径是一个独特的现象,从一名诗人、作家、剧作家和文艺评论家,到一名文化人,再到一名学者,实现了从文学到文化的华丽转身。他破茧成蝶的经历,见证了新时期文学的跌宕起伏,也印证了文学对于当代生活水乳交融的关系。从十七岁那年开始,蒯天便与文学结缘,30年的跋涉造就了他今天的成熟与丰盈。“江苏五个一工程奖”“全国冰心文学奖”和“中国戏剧文学奖”无疑是他在数十年的创作生涯中摘取的“金蔷薇”。这一朵朵“金蔷薇”凝聚了他的心血,铺就了他通向成功的道路,更奠定了他作为学者型作家的身份。在这个日趋喧嚣的社会里,蒯天的努力成为一抹难得的亮色,温暖并且照亮一双双艰难前行的脚步。
 
文学:最初的耕耘
 
  30年前,在连云港这座海滨城市,一位17岁的少年,懵懂,稚嫩,单纯,甚至还有一些忧悒,凭借自己的激情与梦想、执着与坚韧,用一篇3000多字的小说《她一双眼睛泪花花》叩开了文学之门,坚定了他沿着这条拥挤而又崎岖的文学道路走下去的信念。这位少年就是蒯天。从那一年的春天起步,一路走来,蒯天经历了太多的坎坷,也收获了太多的果实和惊喜。他创作的散文《蓝蓝的北方》,文学剧本《黑日》、《囚殇》和舞剧《云港云》无疑是他摘取的全国最高文学荣誉;2010年荣获首届“全国戏剧文化奖”,2011年荣获首届“中国文化年度人物”殊荣。当他一次次站在北京的领奖台上,他一颗求索的心怎能不起伏激荡?回首来路,每一个脚印都注满了汗水和艰辛,每一个日子都写满了他坚毅的目光。
 
  记得美国纽约第五十三位州长,也是美国第一位黑人州长罗杰·罗尔斯曾经说过:“所有积累了庞大财富和达到目的人,最初都是从一个小小的信念开始的,信念是所有奇迹的萌发点。”蒯天追求的脚步,也是从一个小小的信念开始的。无论顺境或者逆境,他的身影始终保持前行的姿势。
 
  蒯天出身于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一位建筑设计师,母亲是一名企业管理者。优越的家庭环境,良好的教育背景,本来有许多的道路可以让他选择,他人生的道路上也可以布满鲜花和掌声,但是他却选择了文学,选择这一条寂寞而又布满荆棘的道路。这在当时,让许多人错愕和不解。放着阳光大道不走,却要挤这条未必能够成功的羊肠小道。
 
  有句俗语叫机缘巧合,蒯天最初的文学梦想还是发自他在上海的那段日子。当时刚刚离开校园的他还没有明确的人生目标,恰好作家姨妈身体不好,需要有人帮忙誊写稿件,那时电脑还没出现,铅字打印机也很少,所有的作品最后都要再抄写一遍才能送去出版社的。蒯天的字很漂亮,所以便自告奋勇地承担起了这个任务。文学的力量是没有人可以抗拒的,尤其是在那个精神生活相对贫乏的年代,每天誊写着那绚烂多彩的文字,年轻的蒯天很快就陷了进去,他觉得自己也有许多情感需要表达,也有很多东西可以展示,他也想成为一名作家。
 
  其实,蒯天的童年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经历,他柔弱的心灵曾经在那个动荡的岁月一片迷茫。每天他要为蹲牛棚的父亲送饭,每天他都要揣着一只热乎乎的饭盒去到父亲待的地方,那个地方潮湿、阴暗、透不进一点阳光。每次去的的时候,父亲都会摸着他的头说:“路上可要小心啊!”有时候,他还会看见父亲的眼睛朦胧的样子,泪水在父亲的眼眶里不停地打转。父爱是那个冬天最温暖的阳光,他的内心深处在渴望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
 
  而这一切,不仅是他认识这个世界的开端,更是他今后迈上文学创作道路的宝贵财富。他的发轫之作,就是帮他姨妈抄写小说的那一年诞生的。
 
  那一年,他受他姨妈的小说启发,他创作了小说《她一双眼睛泪花花》,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将小说投给了《连云港文学》杂志。在他忐忑的期待中,小说很快就被杂志发表,编辑还寄来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件,对他的作品予以了肯定。一位十七岁的少年仿佛看见了开满鲜花的田野,心中的梦想在开春的大地上放飞。
 
  那一年,蒯天十七岁,一粒文学的种子已经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萌发。
 
  初战告捷,让蒯天信心倍增,他接连创作了二十余篇作品,并且寄给多家文学杂志。在漫长的等待过后,有的稿件附上编辑手写的退稿信退了回来,有的退稿信封里是铅印退稿单,而有的作品干脆就是石沉大海。那一段时间,是他经历的最苦闷的时光,他说:“每次都是充满信心地把稿件寄出去,每天都在等待中度过,既焦躁,又甜蜜,但每次打开信箱,却总是失望!”
 
  文学是什么?难道就是这昙花一现的欢喜?难道就是这望不到尽头的等待?
 
  蒯天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写小说的料子,有一点犹疑,有一点徘徊,文学的春天到底在哪里?
 
  就在他濒临绝望的时候,著名女作家、《萌芽》杂志编辑王小鹰给他寄来热情洋溢的信件,鼓励他多读书,多思考,多练笔,沿着文学这条道理坚持不懈地走下去,同时,还给他既来了许多书籍。在八十年代初,王小鹰已经是蜚声文坛的作家,是她的鼓励坚定了他的信心。多年以后,蒯天仍然对王小鹰心存感激,他说:“要不是王小鹰编辑以及好多热心的编辑和老师的鼓励与帮助,我肯定不会走到今天!”
 
  蒯天又重新拿起笔,创作了短篇小说《小树上的伤口》,在这篇融进了自己经历和情感的小说中,叙述了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一个小孩患白血病去世,另一个小孩每天望着窗外的小树,小树上,有他们共同刻下的痕迹……小说的情节并不曲折,但却诠释了一段美好的感情,令人动容。
 
  经过三易其稿,蒯天在编辑的指导下,对小说进行了修改和打磨,终于在上海的《萌芽》杂志上发表。小说以清淡悠远的风格、朴实率真的语言一下子就引起了广大读者的瞩目以及文坛大家的关注。著名文学评论家绿雪在《文艺报》上发表评论文章《一个青年人的背影》,称这篇小说是“纯文学与通俗文学的结合”,并对小说的语言以及写作技巧给予了充分肯定。
 
  小说《小树上的伤口》在蒯天的创作历程中无疑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这篇小说尽管不是他的处女作,但却是他的成名之作,奠定了他在某一个地域文学创作上的高度和地位。
 
  短篇小说《小树上的伤口》让蒯天一举成名,是他最初文学生涯的扛鼎之作,但是他最早写作的文学样式却是诗歌。他曾经孜孜不倦地在诗歌的田园里耕耘,尽管其光芒被小说的成果所遮盖,但那一份执着仍然是他成就今天文学事业的基石。
 
  我觉得著名诗人颜景标先生的说法是对的,他在一篇评论中认为,较之于蒯天的小说和剧本,他用诗歌去探索个人面对那些逝去岁月的写作方式或许更为成功。作为“我”,这一首首诗篇中的抒情主人公,蒯天对人生、社会、命运、使命等主题进行了深刻的思索和揭示。当然,担当这些尤为需要诗人具有一颗善良而真挚的心灵,这颗心灵时常散发出救赎的意味。
 
  是的,蒯天早期创作的大量诗歌,不仅感情浓郁,而且语言优美,一行行诗歌流露了一位少年真实的内心世界:“多想扳过你的肩/唤你走出你的悲哀/拨响垂柳的竖琴/让那憧憬的乐曲/如轻盈的飞燕/剪出一个多情的季节。”1988年第5期的《雨花》杂志,发表了他的诗歌《村野》,该诗思绪跳跃,意境清新,为诗坛带来了一股来自乡野的风。
 
  就在这一年的12月,我创作的诗歌《多雨季节》也在黄东成先生编辑的《雨花》上发表,这是我的诗歌处女作,也是我比较满意的一篇作品。黄东成先生作为《雨花》的一名诗歌编辑和著名诗人,在文坛开始复苏的那个年代,用他的睿智和慧眼,发现和培养了一大批诗人。当我与许多朋友聚会和交流的时候,他们仍然感念于《雨花》杂志最初的扶持和帮助。
 
  在我的好友当中,蒯天的文学创作成绩无疑是令人仰慕的,就像那粲然开放的梅花,那洋溢于空中的每一缕芬芳,都来自寒冬里的坚守和等待。
 
文化:崭新的旅途
 
  当初,蒯天还是一位文学青年的时候,就央求他的母亲介绍他到一家企业从事销售工作,以便开拓视野,为从事文学创作积累更多的素材。后来他又开过“文汇酒屋”,酒店的四壁是他与文化名人的合影和名家字画,艺术氛围浓郁。后来,他又创办了连云港国际文化交流中心,名正言顺地从事文化的传播和交流。可以说,国际文化交流中心的风生水起,是蒯天实现由一位成果丰硕的作家到底蕴更加厚重的文化学者的重要标志。文化是一个范畴更加广阔的领域,而文学应视为文化的一个分支。纵观蒯天的创作轨迹,文学是他行走文坛的基础和支撑,而文化无疑是他完成身份蜕变的重要因素。他创作的大量关于文化人物的散文,是他跻身文化领域的一个契机和标签。文化事业的顺风顺水,让蒯天成为一名学者型作家并且走得更远。
 
  在蒯天创作的林林总总的散文中,他创作的具有评论色彩的文化人物散文相当成功。这类散文雅洁凝练,格调不俗,能够反映我国当代文化人物散文写作的较高水准。他的文化人物散文《巴金送我一张签名照》、《一位超越自我的学者王元化》、《永远的刘海粟》、《人生的秋雨》《于光远印象》、《快乐的乔老爷》、《我认识的朴东生》等数十篇作品在《人民日报》、《文汇报》、《中国文化报》、《中国艺术报》、《文艺报》等刊出后,在社会上产生了较大的反响。特别是《一位超越自我的学者王元化》,此文把他以人物为题材的文化散文提高到一个新的境界。
 
  很显然,艺术家、作家本身就是一本大书,读这本书本身也是一种享受;同时,还可以了解作家、艺术家本人的外在风貌与独特的心灵世界,从而更准确地把握作品的内蕴。这类文化人物散文通过对巴金、刘海粟、于光远、王元化、乔羽、阎肃、朴东生、门文元、王蒙、陈昌本、冯骥才、张胜友、沈鹏、吴泰昌、章剑华、程大利、赵忠祥、罗扬、孙晓云、林白等的全景式扫描,运用简约的文字抓住他们的感人之处,让读者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展现了这些文化大家的人格魅力。
 
  这些成果卓著的文化名人是一座座山峰,永远是我们仰望的高度。
 
  期间,蒯天陆续创作了电视剧本和舞台剧本《西部新发现》、《云》、《石、神、海》和《云港云》、《流动的花果山》、《黑日》、《囚殇》、《你要记得我》等,并且取得巨大的成功,在全国频频获奖。
 
  其实,我已不再把蒯天创作的《西部新发现》、《云》、《石、神、海》《云港云》、《流动的花果山》、《黑日》、《囚殇》、《你要记得我》等等的创作实践纳入文学的范畴,而是把这些创作活动看做文化行为,是蒯天作为一名学者型作家的转逆点。
 
  从文学到文化的转型,是一个艰难的蜕变过程。完成这种身份的衍变,对蒯天来说并非偶然,而是得益于他长期的文化积累,正因为如此,他赋予了作品特定的时代、文化与社会背景,往往能从简单平凡的人物身上反映出激荡的时代特征,让读者和观众听到时代的脚步声。这种取材的平凡性、构思的朴素性与内在的深刻性,构成了他创作的鲜明特色。强烈的时代感和责任意识,是蒯天文化创作活动的巨大亮点。
 
  著名作家、中国作协副主席何建明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人民大众对文化的要求是很高的,作为一名作家,不能玩自己,更不能玩别人。应当以真情实感和生命去创作,写出好作品来,才不枉别人叫你一声:作家。”蒯天实现文学到文化的逆转是认真的,也是成功的。
 
  蒯天创办的国际文化艺术交流中心甫一亮相,就主办了“95中国连云港经济文化恳谈会”。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中国科学院副院长、著名经济学家于光远先生出席了恳谈会,并发表了著名的“社会的基础是企业,企业的发展靠改革,改革的关键是自主,自主后的企业靠文化”这一经典论述,在《人民日报》、《文汇报》、《经济日报》上发表后,在国内引起强烈的反响,为我国经济改革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同年,他率先将当时全国唯一一家书画考级机构中国文联主办的全国书画等级考试引入连云港市,弥补了该市没有国家级艺术考级的空白。北京作为中国的文化中心,云集了大批的文化精英,中国一流的艺术院校几乎都坐落在这里,然而对于蒯天这样一个来自苏北小城的年轻人,要想与这些名人、艺术院校的领导近距离接触,难度是相当大的。为了拜访他们,蒯天经常在冬夜里冒着寒风,苦等在门口,拜访数十次见不到人,已属正常事,餐风露宿更是家常便饭。然而蒯天与生俱来的执著和不服输的精神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凭着这种毅力,感动了无数文化艺术教育界的领导,也为他的大文化大品牌的构想注入成功的因素。他先后将中国音乐学院、北京舞蹈学院、中国美术学院的艺术水平考级落户连云港市,并数次邀请艺术院校的教授来连讲课。通过对教师的培训,提高了该市艺术教育水平,促进了艺术培训行业的蓬勃发展。该中心由于操作规范,承办着全国三家著名院校的考级工作,多次被《中国文化报》、《江南时报》作为先进典型予以报道。
 
  蒯天凭借对文化产生市场的认知、了解,凭借自己对文化市场的感觉,确定了打造自己的核心文化品牌,建立文化实体的经营方向,并把打造核心竞争力的项目作为重点。在《人民日报》、《文汇报》、《经济日报》、《中国文化报》、《文艺报》等国内知名新闻媒体的支持下,先后举办了全国性文化活动:中国当代通俗研究会,中国著名作家、经济学家与连云港企业家对话会,周嘉俊报告文学作品研究会相继落户连云港。在这大文化的背景之下,时任文化部副部长、著名作家陈昌本,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作家陆文夫都应邀出席盛会。在高层面的文化平台上,连云港的地域文化、旅游文化得到了有效的推广,而连云港国际文化艺术交流中心的品牌也在大文化的影响被逐渐放大,并驱使他把文化产业做进了北京。2003年,中心与《华夏时报》联合在北京举办了《一个中国人眼里的南非》;与中华医学会联合摄制了大型电视系列专题片《世界瞩目的中华医药》;与中国扶贫开发办联合举办了“2003北京——天山扶贫开发汽车行”活动;2006年,与公安部金盾影视中心合拍了电视剧《非常代价》。
 
  2007年12月,由中国文联、共青团中央、全国妇联、教育部艺术教育委员会联合主办的 “新农村少儿舞蹈美育工程”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启动仪式,会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全国妇联主席顾秀莲亲自为蒯天颁发了 “全国先进工作者”荣誉证书。
 
  蒯天实现由文学到文化、由作家到学者的转型,经历了30余年的时间,娴熟的文学功底,深厚的文化积淀,是他成功转型的关键所在。站在这个更高的平台,蒯天的视野更加开阔,前面的道路也更加宽广。
 
执着:成熟或者丰盈
 
  在文学创作上,蒯天不仅是一位执着的耕耘者,更是一名“全能”的多面手。他既钟情于诗歌、小说和散文的创作,在报告文学、剧本和文艺评论的百花园中也收获颇丰。
 
  蒯天以他的智慧和责任感,将他倾心构筑的文化产业,经营得风生水起。在江苏省内甚至国内的艺术培训界,蒯天的名字都是响当当的。他的目标是构筑与经济发展相呼应的文化艺术窗口工程,打造品牌文化艺术产业。在国家推动文化建设大发展大繁荣的大背景下,他投身于文化艺术产业的开发工作显得意义深远。
 
  在蒯天的创作实践中,2001年春天的一个经历一直让他难以忘怀。
 
  这一年的3月北京电视台导演何跃邀请了全国10余位作家座谈,筹划拍摄一部关于介绍西部大开发的电视纪录片。会后蒯天提交的创作文案通过了专家组的认可,因此他被确定为总撰稿人。为了不负重托,奉献给观众一部精品佳作,为西部建设送上一份厚礼,他餐风饮露,历尽艰辛,不停地奔波于古丝绸之路、青海湖畔、天山南北、西域之巅……踏遍了11个省,积累了祥实的创作素材,经过2个月的实地采访、考察,终于在2001年7月撰写了《西部新发现》这部20余万字的电视纪录片文学剧本。
 
  《西部新发现》共20集。在构架上独辟蹊径,大胆地采用了笔记形式。这部纪录片首先从历史上华夏十二王朝轮番定都的西安切入,接着是一条沟通古今的“花雨丝路”向我们的视野飘摇而来。河西走廊、万里长城、九曲黄河、风吹草低见牛羊……,款款地诉说着西部壮美迤逦的历史篇章。这部作品不仅仅是一部简单的风光片,其镜头更侧重于西部的自然地理、经济、历史、文化以及西部人的精神特质等多方面的深层次的再认识,旨在为正在和将要参与西开发的人们提供一种历史的参照。该片在北京电视台播出后,在广大观众中产生了强烈反响。
 
  这只是见证蒯天创作实力的一个缩影,是他三十年来醉心于自己所追求的文化事业的生动写照。从一名懵懂的文学少年到叱诧文化艺术领域的知名学者,蒯天的努力无疑具有坐标的意义。
 
  在八月的一个上午,眺望窗外空濛的远山,我感觉到一阵阵芬芳拂面而至。是的,这是一个成熟的季节,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那摇曳的枝桠间挂满了大地的馈赠。从若干年前的一个春天出发,如今,蒯天收获了一个沉甸甸的秋天,那么多的果实,那么多的喜悦,成为这个秋天最美丽的风景。(本文选自2012-8-19江苏作家网,作者王军先系《苍梧晚报》编辑、连云港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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